吞果果

afd:果果的草莓果酱

【强欣】养父1

Summary:“高总,您收养的孩子需要改姓吗,就叫……高欣?”

Warning:雷点包括但不限于→ 重生(高总)、养成、超大年差、老夫少妻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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起初,高启强认为,重活一世是命运对自己的垂青。
2022年,京海市人民检察院对高启强、唐小龙、唐小虎等人组织、领导、参加黑社会性质组织犯罪一案提起公诉。

其后,京海市中级人民法院以组织、领导黑社会性质组织、故意伤害、寻衅滋事、非法持有枪支等罪,数罪并罚,判处罪犯高启强死刑。

直到执行前一天,为案件侦破付出巨大努力的安警官都没有出现。

身陷囹圄的高启强问工作人员,能否见一见安警官。

他等来了指导组组员,对方说安欣同志身体有些不适,正在疗养。

高启强想到安欣花白的头发,开了口:“请转告他,好好休息。”

过了会,又道:“事定了,他可以安心了。”

组员看了他一会,道:“其实,我们问过安警官,如果可以回到二十年前的大年三十,他会怎么选择。”

高启强笑了。

“安警官说,不一定。”

男人微怔,片刻后轻声道:“还是转告他……好好吃饭吧。”

第二日,罪犯验明正身后押赴刑场,执行注射死刑。

如果,要高启强描述死亡的感受,他大概会回答,没有感受,因为注射死刑的执行足够人性化,意识丧失只在几秒之内,死亡也是。

他的伏法,也正式宣告京海市最大的黑社会组织灰飞烟灭。

而后。

十三岁的高启强从鱼档旧躺椅上醒来,脖子好像落枕,脑后隐隐作痛。

几步之外,旧厂街坊阿叔敲了敲布满水渍的玻璃缸,开口叫他:“阿强,拿条花鱼,返家煮汤用。”

有些早熟的少年露出个笑脸:“好”。

敲过鱼头、刮过鳞片、剖开肚腹,猩红血液流得满手,高启强在盆里快速冲了,扎好灰白塑料袋递给对方,接过钞票找零三元,神情恍若隔世。

夜里收摊回家,给弟妹煮了饭食充饥又收拾碗筷,之后简单洗漱上床,等着明日四点市场进货。

他思路清楚,如果只是一场黄粱富贵,没法解释他脑子里的知识从何而来。人可以想象皇帝用金锄头垦地,却不会记住没有经历过的MBA课程。

都是真的。

上一条路,有人替他点着灯,可高启强牵挂太多、不肯回头,走弯了。

这一条路,他想记着有人替自己点过灯,把不该有的撇去,欲望藏一藏、掩一掩,韬光养晦、行稳致远。

卖鱼的阿强值得同情,街坊看在他独自一人带大弟妹的辛苦上,会多买条鲢鱼去蒸。然而,一旦他成了高老板、高总,就不再有这种待遇,而是眼红与妒忌。

高启强蛰伏着,比上一辈子更谨慎,掌控着自己发迹的程度——尽管整个社会的认知都在变化,所有人都知道时代的风口随时随地造就富豪,他却在意人心,以及人性可能突破的底线,这是历经半生才能懂得的东西。

十年弹指而过,高启强二十三岁。

凭着重活一世的先机,他逐渐攥出了一份家业。从鱼档做起,到承包市场水产加工,再到每月数次往返深圳股票交易所……虽然不比“自己”风光时那样烈火烹油,却好在清白干净,卡内入账一分一厘都经得起查验。

当然,高启强仍然记得,“上辈子”所做的一切都是自己的选择。他有贪欲,人都有贪欲,若这辈子再来的机会,没有上辈子留下的意念和知识,说不定他还会走那条老路。

又过五年。

随着小灵通生意开出第一家分店,他达成了百万身家,当得住旁人一句“高老板”。

有些事他很注意,相熟多年的手下唐小龙、唐小虎也不敢马虎,每季度替集团向社会机构捐赠物品。学校的微机房、养老院的急救设施、医院的先天重疾儿童基金、警局的皮卡和巡逻车……他甚至上了本地新闻,记者文稿中如此描述高启强——他和弟弟妹妹在成长过程中,受到过街坊邻里的温暖帮助,内心埋下了回馈社会的种子。

他们叫他“良心企业家”。

这一年,高启强二十八岁。

在很长的时间里,他一直想起安欣,想过打听消息,又怕行事突兀,干扰对方正常生活,于是作罢。

高启强按记忆里安欣的岁数推算,对方开始工作应该就这几年,到时想个法子去京海市局打听,应该就能见到人。虽然安警官不会认识他,但他起码能以一个好人的身份,请对方吃一顿踏实的饭。

而后,高启强发现所谓命运的垂青,似乎只是个不入流的玩笑。

因为捐赠车辆的事,他真的认识了京海市局的人。

卡着自己觉得差不多的时间,高启强故作随意地问:“刑警队那边,有没有一位安警官?”

“……安局?”

“啊,不是年纪大的,是年轻的。”

“没有。”

又过一年。

他问,有没有一位安警官。

“没有。”

高启强愣了,他不会记错,这个时候安欣绝对在京海市局刑侦大队。

再过一年。

不用他问,人家已经主动开口——

“你还找安警官哪?”

“我们刑事这块真的没有安警官,说不定是其他条线的,到时遇到了帮你问问……对了,你找安警官,什么事来着?”

高启强觉得自己嘴里发苦,说,他帮过我。

“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吗?”

高启强沉默片刻:“只知道是……安警官。”

那个瞬间,他真的有些动摇。

高启强马上就三十岁了。

从十三岁开始,每一年的除夕都有个念想,等安欣到京海市局工作,就好好的回报他。

后来想着对方的性子,就改成了先和安欣认识一下,请他吃顿饭。

但安欣却没出现过。

不是人间蒸发的概念,是没有出现过。

查无此人。

高启强几乎认出了上辈子记忆里所有的,好的坏的,好的变坏的、坏的变好的过客,一一鲜活存在。

他此生不再重蹈覆辙,可安警官和那盘除夕夜的饺子一样,出现在他的记忆里,却没留下任何现实痕迹。

对方可能出现的警校和警局,京海市甚至临江省……他找了许多朋友打听,甚至用电脑软件、用画家弄出图片,结果还是没有安警官,也没有安欣。

高启强简直无法理解。

执念成魔,以至于那段时间他都浑浑噩噩。开始帮手生意的弟弟看到大哥失魂落魄,实在忍不住问过原因。听闻是找不到“安警官”引发了一切,更是难以置信,觉得他哥是工作压力太大,心理出了问题。

他受过高等教育,对当时还算新鲜概念的心理疾病有了解,索性借着外出考察投资风向的名义,扯着高启强去香港做心理咨询。

结果很正常。

高启盛把他哥的一些“想法”告诉了心理咨询师,对方思考片刻,转头问高启强:“有没有可能,安警官只是一个……代表善良和正义的概念?”

——你幻想出来的。

高启强愣了几秒:“不可能。”

善良与正义的概念,怎会同他纠缠半生。

会面结束,心理咨询师认为他的精神和情绪都算正常,没有必要进行药物治疗。

至于“安警官”,你不要刻意去想,再看情况。

出来也有几日,兄弟二人给还在读书的小妹购置了一些礼物,很快返回京海。

刚下飞机,便有市委宣传部秘书处发来消息。高启强因多年热衷慈善事业,获得本市优秀青年企业家提名,得奖的概率很大,请他下周五务必出席颁奖晚会。

高启强对奖项看得不重,他更在意这种场合可以结交的人脉,自然空出了时间,准备得体应对。

他未想到,自己根本来不及结交人脉,甚至差点表现的不够得体。

他终于遇到安欣。

后半程晚会上,大屏幕播放着警察夫妇因公殉职的感人事迹,市里的领导号召干部群众学习这种甘于奉献、用生命诠释责任的精神。

他看着三个人上了领奖台。

十三岁的安欣瘦瘦小小,由孟德海、安长林陪同着登上阶梯,接过领导手里的奖杯,镜头拉远又收近。安欣眼中泪水转了好几圈,硬是没有落下来。

这时候,高启强才觉得自己真的心理有问题……或者精神有问题。

他下意识的反应,是甚至来不及发消息,便假借接电话离席,直接联络了公司高薪聘请的律师。

“我要收养一个孩子……十三岁。”

另一头沉默片刻,回话道:“高总,您现在还没有配偶。”

“……如果领养关系成立,这个孩子从法律意义来说,将和您的配偶一样享有第一顺序的继承权。小高总和您妹妹那里……”

高启强远远站着,目光跟随少年安欣下了台。

“我会解释,你先准备材料。”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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